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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展临近结束，人流渐稀。?

陆薇终于鼓起勇气，走到了他面前。?

“阿言。”她开口，声音带着情绪紧绷后的沙哑。?

沈言闻声转头，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的一瞬间，淡了下去，只剩下礼貌而疏离的平静。?

仿佛她只是一个偶然遇到的、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?

“陆师长。”他微微颔首，语气平淡无波，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。”?

“我随使团来的。”陆薇泪珠滚动，千言万语堵在胸口，最终只化作一句，“你的画……很好。”?

“谢谢。”他弯了弯唇角，笑意却未达眼底。?

周围还有未走的宾客和工作人员，好奇地打量着他们。?

陆薇深吸一口气，低声道：“我们能单独谈谈吗？”?

沈言看了她几秒，对身旁的助理低声交代了几句，然后对陆薇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走向展厅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休息区。?

“你想谈什么？”他靠在落地窗边，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光晕，却透着一股冷意。?

“对不起。”陆薇看着他的眼睛，这三个字在她心中盘桓了三年，此刻说出来，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，“阿言，当年……是我错了。”?

沈言静静地听着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既没有愤怒，也没有悲伤。?

“我不该骗你，不该一次次选择维护林墨辰，更不该……在最后放弃你。”她艰难地陈述着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揭自己已经溃烂的伤疤，“这三年，我每一天都在后悔。”?

“说完了？”沈言等她停下，才淡淡开口，“你的道歉我收到了。还有事吗？我稍后还有个晚宴。”?

他如此轻描淡写，仿佛她痛彻心扉的忏悔，于他而言不过是拂过耳畔的一阵微风。?

陆薇的心沉了下去：“阿言，我真的……知道错了。能不能……再给我一次机会？”?

沈言终于笑了，那笑容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：“陆薇，你觉得可能吗？”?

他向前走了一步，距离她很近，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冰冷的决绝：“有些伤口，愈合了就是愈合了，不代表曾经的痛不存在。有些信任，碎了就是碎了，拼不回来的。我沈言或许曾经傻过，但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。”?

“你的道歉是你的事，原不原谅，是我的事。”他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“而我，选择不原谅。”?

说完，他不再看她，径直转身，走向不远处等待他的那群朋友。?

很快，他的笑声再次传来，清脆，洒脱，与她这边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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